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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偏爱枕惊鸿二字入梦的时节”·四【羡忘ABO】

2023-06-24 01:44:24 来源:哔哩哔哩

本章预警:羡忘,ABO文学,先婚后爱,非双洁,HE,其他详见前言。

翌日清晨,蓝湛迷迷糊糊听到细碎的动静,恍惚间他那舒适的枕头跟长了脚似的,正一点一点地往外滑。小人儿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,反身一个回手掏,牢牢护住了他的宝贝小枕头。还没安稳多久,他又感觉脸上似乎沾了毛絮,痒痒的,他忍不住挥手挠,那成了精的枕头便又开始逃跑了。小家伙蹙了眉,努着嘴不高兴地蹬了两下腿,勉勉强强睁开眼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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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……老色胚?”

眉心挨了不轻不重一个爆栗,蓝湛脖颈一缩,清醒了三四分。

“呃……贝,贝勒爷……你起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什么时辰了?嗬~没,嗬~没起晚吧?我,我服侍您,嗬~更衣……”

“免了。”魏婴好笑地望着一句话哈欠不断、晕头巴脑、嘴上说着身体一动不动的小坤泽,抽了抽被抱压着的胳膊没抽动,只好又拧了拧小家伙的腮帮子叫他回神,“但是你再不撒手,我可真要晚了!”

“嗯?”舒坦阖上的眼睫艰难又开启一条线,蓝湛瞄了眼自个儿胳膊弯里拽的枕头,懵懂半秒后,立马将这“烫手山芋”给甩了出去。

“呵~”魏婴笑出声,眼瞧着小家伙欲盖弥彰地将脑袋一整个埋进被窝,还一骨碌往床里侧滚了好几滚,他摇摇头,单膝跪坐在床沿,三下五除二将人“闷”红的脸蛋从“蛋壳”里剥出来,“躲什么?害羞啊?嗯?”

“没~有~”

小坤泽又羞又恼又困,声调软绵绵的,脸颊粉扑扑的,闭着眼睛一通乱拱,可爱得紧。魏婴忍不住偷了一口香,在将人的瞌睡虫彻底搅没之前,给人揶好了被子,轻哄了两声,蹑手蹑脚收拾好自己,出了屋门。

*

正屋内飘着饭香,江厌离已在门前等候多时。见他来,一向他问安,二为他整理衣袖,三请他入席伺候他用膳,一如既往。只是今日,她的脸色令人难以忽视的难看,眼窝深陷着,面唇发白,与昨日简直判若两人。魏婴按下了她盛粥都颤抖的手,关切道:“阿离?你怎么了?可是哪里不舒服,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
“妾,妾身……”

见江厌离闻言更显慌乱,扭头回避着不住地整理仪容,魏婴眉头蹙得更深,对一旁的王灵娇喝到:“怎么回事?你们怎么伺候的?福晋身子不适看不出来吗?不知道请太医来瞧?”

王灵娇磨了磨牙,愤愤道:“奴婢知错,福晋昨夜一宿没睡,今晨又忙着为您备膳,还未来得及请太医。”

“一宿没睡?”魏婴顿住,放下粥碗,“为何?”

见王灵娇望了眼她主子后便低头不答话,魏婴瞥过小玄子,想了想,凑近江厌离低声问道:“我昨儿不是叫人传了话,让你早些歇息吗?怎么一宿没睡呢?”

“不怪贝勒爷,是妾身自己……”江厌离扯了扯笑脸,“妾身觉浅,昨儿雨大,睡不太着。”

“那早上该多歇歇呀,我不是早说过,这些让下人准备就行了,你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的。”

他已经尽量将语气放柔放缓了,可落在江厌离的耳朵,似乎还是成了诘难。魏婴看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像是虚弱极了,一直垂着头,沉默不语,一股无力感从他心底席卷而来,让他也觉得疲累至极,没再多吃几口饭,只叮嘱人赶紧回房补个觉,再请太医来请个脉,便匆匆去了宫里。

*

一晃日上三竿,蓝湛睡饱了觉,盘腿坐在床上抻懒腰。也不知后来是不是又是江厌离巴巴地跑去给魏婴更的衣,有没有又趁机数落他什么话……不过,跟饱饱睡一觉比起来,那都不是事儿。反正他是起不来,谁稀罕谁做咯~

小家伙优哉游哉叼着羊肉泡馍,跨坐在廊边惬意地看天看云。雨过天晴,久违的舒爽,他忽然起了兴致,想去贝勒府的后花园逛逛。之前听魏婴跟他说起,后山养了一窝兔子一头驴,相亲相爱得很,也不晓得是真的还是诓他,正好瞧瞧去。

先到小厨房顺走一篮子的萝卜和青菜,小人儿找了个奴才引路,颠颠儿往后山去,半途中却好巧不巧,迎面撞上了江厌离和太子妃。蓝湛暗自咆哮,怎的出门没先看个黄历,然而六目已然相接,躲是躲不过去了,他只得主动迎上前,屈膝问安。

“太子妃万福,福晋万福。”

低着头,不知那二人是何神情,过了半晌,蓝湛才听得太子妃不咸不淡让他起身。

这态度,跟那日在城郊简直大相径庭。果然,嫁到这笼中做了侧室,他能有什么脸面?原不过是仗了太后的势。蓝湛不愿自讨没趣,见人没什么吩咐了,便自请告退。

“等等。”太子妃一抬指,她身后一位嬷嬷便灵活地挡住了蓝湛的去路,“忘机往这方向…是要去哪儿啊?”

“后山。”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吧?蓝湛瞥着江厌离不自然的神色,如实相告,“贝勒爷说那里养了兔子,太子妃和福晋要同去吗?”

“呵~”

似是听了什么笑话,太子妃还有她带来的嬷嬷和丫鬟一时都掩嘴窃笑起来。蓝湛一头雾水,瞧着江厌离也尴尬赔笑,时不时瞄他一眼,不知是为难还是痛快。

“怎么了?”

太子妃小扇轻摇,先转头轻轻在江厌离脑门上点了一下:“厌离,你这个主母怎么当的?忘机都到府上多久了,这么点规矩你也没教会?亏得今儿是本宫见着了,若换了旁人,背后可不得耻笑你们贝勒府啊?”才又幽幽提点蓝湛道:“忘机啊,本宫说话直,但是好心,你可别怪。其实这话本不该本宫来说,但厌离性子软,又不比你的身世,想来是怕得罪你不敢多言,才教你今日闹了笑话;爷们儿们都心大,就更指望不上了。你听本宫的,纵然你在母家身份再高贵,进了夫家那便都不作数了,得按着夫家的来。身为坤泽啊,便要多珍惜自己的清誉,少抛头露面为好,哪有还钻乾元、中庸堆里跟他们抢风头的?知道的,是你生性不羁,无拘无束惯了;不知道的,只会当你招蜂引蝶,卖弄风骚,易落人口舌。身为侧室呢,一定要安分守己,该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待着,切勿自作主张地乱跑。你想你今日,主母在待客,你这突然冲出来,多失礼不是?”

一番话在肚里咀嚼了三四遍,蓝湛不动声色深吸了一口气,低眉莞尔道:“太子妃说的是,扰了您二位的兴致,忘机失礼了。其实忘机原先也在皇祖母跟前听教过几句做侧福晋的规矩,怕是当时只听了皮毛一知半解,误以为与寻常侍妾终归是不同的,改日定当再虚心请教。”

言毕,他便径直领着绵绵和怀桑打道回府,再不理会那二人唱的什么双簧曲目。

“你家这尊大佛真是不好对付啊,连本宫他也不放眼里。”太子妃望着蓝湛昂首信步的背影,手上的玉钏儿捏的叮叮响,拉过江厌离的手,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张纸包暗暗塞进她手心,又是同情又是鼓励地拍了拍,“所以厌离啊,你得早做打算。好好考虑本宫先前的话,若真是他为十三弟诞下长子,这府上怕也就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。”

*

“方才太子妃是不是故意针对主儿您啊?说得也太难听了,谁招蜂引蝶不安分呐?她自己管不住太子爷,还有脸来数落您的不是!”

“呵,我看啊,她就是嫉妒咱主儿,跟那江氏沆瀣一气。”

一进屋,飞快阖上门窗,憋了一路的绵绵和怀桑终于忍不住撩起袖子开骂。

“没错,狼狈为奸,沆瀣一气!谁家侧福晋是跟姨娘一样,整日被关在屋里的?再说,主儿想去哪里去哪里,贝勒爷金口玉言,她一个外人不知情,福晋难道也不知情?不能她自己被禁足,就看不得别人好吧?”

“禁足?你说江厌离?为什么?什么时候?”一路无言的小家伙正端着一口冷茶淬灭肚里的火,敏锐抓住了关键,冷眼盯着支支吾吾的绵绵和怀桑,“咯噔”放下杯盏,厉声道,“说啊!”

“就,就是上回,从马场回来后没多久,您坠马一事就在府中传开了,厨房有几个下人更是添油加醋,说得十分难听,正巧被小玄子听着,参到了贝勒爷面前,贝勒爷当即罚了那几个人二十大棍,发卖出府去了。后来,奴婢听说大阿哥和太子爷因此一事都受了罚,好像说是…大阿哥进了宗人府,太子爷闭门思过吧……后院里就又有人捕风捉影,说此番因为您,贝勒府将大阿哥和太子爷都得罪了,往后日子可难过着呢。贝勒爷知道后,又狠狠整治了一顿,直接拿福晋开刀,说她御下不严,致使府内乌烟瘴气,人心惶惶的,差点儿削了她的管事之权呢!后来还是她身边的碧草嬷嬷搬出亡故的太傅一把鼻涕一把泪来求情,贝勒爷这才从轻发落,只罚她禁足一月。”

“这么大的事儿,都没人告诉我?”

“奴婢…奴婢……”

绵绵小心瞥向怀桑,可他也没辙,只能硬着头皮承接主子的怒火:“您那些日子都在屋里养伤,后来又恰逢雨露,奴才们……”

“怎么,在贝勒府待了几月,你们便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,在我面前,没一句实话?”

“主子息怒,奴才/婢不敢。”被这话震得心慌,绵绵和怀桑齐齐跪下认错,“是…是贝勒爷下了令,说那些不实的风言风语,一律不许传进您耳朵里,免得污了您的耳朵,惹您心烦。”

指腹落在桌面,一下一下,不大的闷响。预想中小王子还要闹一通的脾气迟迟没来,安静得反教人心慌。绵绵和怀桑面面相觑地望着蓝湛逐渐凄惶的神色,轻声唤道:“主儿?主儿?…您,怎么了?”

“我……”蓝湛回神,把凉茶当冷酒喝,摇头嗟叹,“我原以为,江厌离与他是结发夫妻,又相伴相守这么多年,也算是伉俪情深吧?在他心里该是有分量的。可如今却觉得,是我天真了……天下的乾元或许都一般…多情,也薄情,哪有什么百年琴瑟,生生世世一双人呢?看着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,绝情起来也相当狠厉,半分不念旧情。”

“这…主儿,您这是否也太过悲观了?如今来看,爷待您还是不一样的。”

不一样吗?蓝湛失笑。有什么不一样呢?他不过闹了几天脾气,魏婴不也照样甩脸子,打算就不闻不问了吗?“如今来看不一样”,可能是因为他还年轻吧,初来乍到,魏婴觉得新鲜、有趣。等日子长了,或许还不如江厌离呢。

“总之,我们以后,也都谨言慎行些,切莫拍了老虎屁股还沾沾自喜。”

「那不一向也只有您敢拍那老虎屁股嘛?」

绵绵和怀桑正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,忽得就听房门被急急推开了。

“什么老虎屁股?”魏婴穿着朝服还戴着官帽,鬓角挂着两排晶亮的汗,脚下生风。先见蓝湛安稳在房中坐着,似是松了口气,又看绵绵和怀桑跪着,便也关上门,赶忙走到蓝湛身边去,作势一拍桌案,半嗔半笑道,“好啊,被我逮着了吧?你俩又做什么惹我的宝贝湛儿动气了?”

小可爱们端午安康~

感谢阅读,啾咪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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